华中科技大学关系网红,引发高校博士培养质

7月30日,网红赵大肥博士自曝通过层层关系从二本院校转入了华中科技大学,读了本硕博,该争议仅仅反映出了中国高校博士“大放水”培养模式的冰山一角。近年来,国内大学纷纷降低博士毕业门槛,减少论文要求。清华大学做了带头示范,年《新京报网》报道,清华大学发布博士培养的新规定,降低了博士毕业难度,不再以学术论文作为评价博士生学术水平唯一依据,不发表论文也能毕业。[1]同时,博士学位并不只对科研追求者开放,门槛降低也为了更好成为资本的镀金工具。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研究生人数不断膨胀,官员和企业老板涌入校园来镀金。在明星翟天临的注水博士学位事件被曝光之前,早有类似的曝光:年武汉华中科技大学研究生院公开要求307名未能按期完成学业的研究生退学,其中半数以上属于定向、委培,部分是企业高管和官员,他们不用去学校上课也能拿文凭。[2]虽然近几年新闻报道少了,但是一些知名企业内部依然有和国内名校合作的博士学位渠道,供高管镀金,跟导师沟通一下,偶尔上课,边工作边进修,不用亲自写论文,即可获得文凭。虽然以发表论文的数量来决定研究的能力和效率并不全面客观(各个领域的科研发表难度不同,新发现也需要运气),但不幸的是,世界范围内,发表核心论文的数量仍然是目前可以直接衡量科研实力的指标。而在国际上,同行评审、有影响力、高质量的论文数量(例如SCI发表指标)仍是博士生的硬通货。什么是博士?博士就意味着要有研究成果,发表论文吗?国际公认的对PhD的定义是,它是高级研究生学位,包括对原创课题进行三年或三年以上的独立研究,从而写出对知识有重大原创贡献的论文。博士作为学历教育的尖端,其水平反映一个国家的最高科研水平、知识创新能力和学术水准。[3]如果无法给人类社会贡献新知识,干嘛要培养博士呢?其实,降低学术标准并没有使中国在读博士生受益,反而使那些认真做科研的博士生变成了廉价劳动力,与真正要提升科研和学术能力的理想是相违背的。没有了发表在SCI期刊上的硬性高要求,许多导师更乐意做简单、经济回报高、直接服务社会的课题,而不是关心和培养学生的科研能力。例如,偏工科专业的博士生经常为导师干私活,因为导师经常在外接项目,如果接到一个资金大的项目,就把项目分给不同的学生,博士生的性价比高,差额部分成为了老师自己的利润了。再加上,目前没有对单个导师能指导的博士生数量的限制,一个导师可能带着几十个博士生,[4]没有了较高的发表学术论文的要求之后,博导更少投入培养学生科研能力与学术规范,这导致一些学生得不到足够的指导延迟毕业,其待在学校里的时间越长,博士工具人的生命周期长,那么导师从廉价劳动力身上获利的机会越多。年《经济学人》分析欧美国家博士过剩的原因:大学利用那些聪慧勤奋的脑力劳动者对工资要求不高的特点,用低廉的价格雇佣他们,以不确定的晋升为诱饵,让他们进行更多科研和教学工作,这些有才华却又廉价的劳动力就这样被剥削了,学校的教授们申请到资金,却让新进的博士搞科研,整个博士培养体系是一场庞氏骗局。[5]中国博士招生大规模增长。改革开放40年间,我国博士招生规模已从年的人增加到了年的10万人,增加了多倍。[6]现在,我国博士生教育又处在新的扩招阶段。依据中国教育在线掌上考研《年全国研究生招生调查报告》,从年起,博士每年招生已超过10万人。[7]年全国研究生工作会上,国家提出要扩张博士规模。[8]扩招能够补充国家未来高层次研究人才,但这背后隐藏的还有对博士教育质量的担忧和就业前景的内卷。中国博士质量有待提高。年7月,华南理工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教授赵庆年在接受《中国科学报》采访时提到,“我国博士生培养质量的确存在整体水平不高的问题,难以适应经济、科技与教育发展的需要……改革开放以来,博士研究生教育规模在“先将规模弄上去,然后再提升质量’的发展理念下得到快速发展。正是这一急功近利的行为,导致博士研究生培养所需要的资源投入没有与规模同步增长。”[9]博士生就业逐步出现内卷。博士毕业生超过半数的去向是高校,年《经济日报》对教育部直属高校博士毕业生的调查显示,博士毕业生选择学术职业的比例仍有50.2%,这是因为近10多年来高校教职岗位缓慢增长,僧多粥少。[10]许多大学一边招大量博士生,一边实行“非升即走”制度,因为教授和副教授的编制有限,导致青年教师内卷严重。博士青年教师被迫离开,有的去往无需科研的领域后,和本科硕士生同台竞争,优势不明显,还造成人才浪费。与其以“大跃进”方式大量培养博士,制造博士泡沫,不如从源头上进行质量把关,提高博士的入学和毕业门槛,让真正有科研追求和学术能力的人去拓展人类的知识边界。参考文献1.清华取消博士论文发表强制要求,让大学教育摆脱功利《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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