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一筑港名人录——前辈篇
作者:孙清柱
上世纪六十年代从社会上进厂的人,可能是最后一批由塘沽区劳动科分配过去的的人了,六五年以后没见在分配。而那时候人们一进厂,一干就是一辈子,不知道什么“跳槽”或换个单位,所以在一个单位久了,自然对周边的人们就有了感情,特别是一个班组的同事。在一起工作几十年,每个人的所做所为都有个八母,而每个人在工作中发生的故事,都会留下美好的记忆,恰恰这些故事确着着实实地反映出每个人对工作的态度、对同志的热忱、对社会的责任心,虽然我们都是普通人,干着平凡的工作,为养家糊口而奔波劳累工作,其实我们就是为祖国的建设,社会的发展,中华民族的富强而工作着,不管你的功劳或大或小。
我在的航务一处是一支据有革命传统的筑港队伍,他们的足迹踏遍祖国的山山水水,从南到北修建了无数的港口、码头,新中国刚成立时,五二年大建港,设备简陋,筑港的前辈就用肩扛、手刨,愣是建设出具有国际水平的深水港《新港》,只塘沽地区所有的码头、船坞、以及配套的厂房、货场、公路、等等都是这些不知名的筑港前辈辛勤劳动的结晶,我们怎么能忘记这些他们功绩,让世代人知道有这么一群普通的筑港工人,他们曾经四海为家,艰苦为荣,为航一筑港的历史写下了重重的一笔。
六十年代的航务一处汽车队
赵金岭,一九二八年出生塘沽,一航局一公司退休,曾担任过,航务一处物资科汽车班长、汽车工段长、航务一公司汽车队长,共产党员。赵师傅是在老新港工程局开车,随筑港队伍南下,四海为家,在青岛、徐州教练了不少开车的徒弟,赵师傅开车技术相当高,什么车都会开,就像司机们常说的那样,大客、大货、三轮摩托,带方向盘的、带杆的、胶皮轱辘、铁轱辘都能开,解放初期那时候的车都是美国军用车,像大万国、JMC(捷摩西)、司得柏克、达蒙天、雪佛兰、福特这类车。赵师傅开的是大万国货车,编号为《》,他非常爱车,所以他使唤的车非常干净,驾驶室,车身、地盘,经常刷洗,车搽的就像自己家的桌子一样亮,一到阴天下雨赵师傅格外小心,驾驶室路预备一双干净的鞋,上车先拖鞋生怕把驾驶室弄脏了,长跟车的人知道他特干净,所以一般到下雨的时候就不到驾驶室里面座,为了对付那些不自觉的人,赵师傅换发明了一个麻电器,师傅说他把嘴子线(高压线)接到驾驶室的副驾驶座上,再用细铜丝织在座位上,当人座上的时候,他把嘴子线断开,那高压线就连上座位上的铜丝,就可以把人电的坐不住,这个法子虽然损了点,但也看出他真是爱车如命。赵师傅艺高人胆大。那时候津塘公路是土路,去一趟天津很费劲,加上黑猪河、大猪窝一带土匪出没,很少一辆车独行,而赵师傅凭借一身精湛的手艺和青年阳刚之气,曾多次单机往返津塘连地运货,博得同行的称赞,所以《赵猛头》这个美名在塘沽地区,东西沽一带流传开来了,这个绰号一直到我们学徒的时候一九六四年,老开车的师傅一提起《赵猛头》还是赞不绝口了,在开车这行可算是祖师爷了。
六十年代赵师傅是物资科汽车班班长,管理十几部大货车,其中大部分是美国兵老旧车,赵师傅凭着高超的修理技术,解决了不少的修理难题,那时候美国车配件奇缺,赵师傅就在天津大连道配件仓库,找来不同型号的配件加以改造,交替使用,如大万国发动机串油,无力,赵师傅用仓库现有的其他型号的活塞及活塞环经过加工代替使用,尤其是比较突出的项目由三项,一,那年新河船厂车队赵金生送来一台“道济T”发动机气缸体冻裂,用打补丁的方法失败,求援於赵金岭师父,赵师傅让机修队王佳敏用生铁焊条焊补成功,解决了多年来发动机冻裂修补问题。二,大万国后桥有异响,拆检发现大八字轮齿尖断掉,赵师傅找机修队用合金焊条修补,再用砂轮,油石研磨使用成功,解决了无配件修车的难题。三,为方便车辆运大片石,他设计研制了小型皮带装车机,大家动手,修旧利废,制造生产投入使用,效果奇佳,保障了当时筑港工地的运输工作。
七十年代末已经管理有近百辆国内为车辆的汽车队长赵金岭师付身先士卒,带头用每天下班的时间开车到天津钢厂拉一趟“钢碴”回填四号码头基地。在大建港的日子了,更是呕心沥血地组织、管理这支运输队伍,保证大建港的运输工作,在他的任职期间没有发生过重大的交通事故。可为一代楷模。
崔宝金,共产党员,六十年代开着一辆美国老旧的大万国号大货车,那时候在仅有的三辆大万国汽车里,他的那辆车算是保养不错的汽车了,基本上没有什么毛病,崔师傅是个很仔细的人,但是不爱讲话,很少和同事开玩笑,喜欢抽烟,驾驶技术很好,对车辆保养特别仔细,总是按时定期的找到赵金岭师傅给车辆换机油清理三滤,对微小的毛病观查的仔细,从不带带病开车,记得一次我和王宝林师傅给他调整大万国车的离合器,反复调整了十几次都没达到要求,王师傅说,没问题了,但是崔师傅还是要求调整到他感觉得高矮程度,他说只有这样,这离合器片才使用的长远点。有一次他的大万国轴头油田漏油,赵金岭师傅说修理工手底下有活,明天再干吧,可是他自己干了起来,我和我师父赶紧接过活来,可巧就发现这辆车的轴筒子有裂纹,避免了一次机损事故。记得他报修他的大万国车刹车有问题,右后轮不拖胎,于是我们将右后轮拆下,从新靠磨了刹车,但是还不行,崔师傅坚持要王宝林师傅拆检真空加力泵,第一次拆检没发现问题,崔师傅说,我的感觉就是加力泵的问题,在他的催促下王师傅拆检了三遍,才发现了问题,对他的这股执着劲王师傅说蔫人更有蔫主意。
我学开车时曾经跟崔师傅的车去过一次唐山,那是到唐山运钢材,那时候道路没这么多,十轮大货车满城转随便走,没有禁行,崔师傅对道路很熟,去唐山要经过市里到引河桥才能看到津唐公路了,大万国车跑的很慢,跑了一上午,到唐山已经十二点多了,当天是回不来的,第二天装货,崔师傅要求很严格,钢材重量、垫木、打摽要求非常严格,这些经验都是我日后自己驾车的财富。回程时到了市里我已经困得抬不起头要来了,崔师傅也不喊我,我就觉得东转西转好长时间才出了市里,到了津塘公路上,崔师傅也困了,说了一声歇会再走。
后来崔师傅一直顶着一辆解放平板车,几十年兢兢业业,埋头工作,安全行驶,在筑港的历史上留下了自己的脚印。
张世存,东沽人,一九六六年从青岛航务二公司调回一公司汽车班,据说张师傅随交通部南下筑港队伍去过海南岛,那时在建设“秀英”港,后来转到了青岛航务二处,一干就是十来年。那时我正在学徒,看到张世存师傅的时候感觉到他是一个能吃苦的人,个子不高,身体健壮,车轴汉子,脸上透露出饱经风霜的样子。那个时候车辆少,刚到车队,张师傅只能替班开车,一次我和赵吉章师父修好了一辆波兰生产的“星牌20”六轮货车,可是该车的起动机坏了,又没有配件,张世存师傅就和赵金岭班长要求他来开这辆车,赵师傅说,这辆车没有起动机,得用摇把摇才能启动发动机,你不嫌累呀,张师傅说,没关系。也别说张师傅真是有把力气,摇把插进去一圈准着车,记得张师傅开这辆没有马达的“星牌20”有一段时间,真不知他每天启动、停车多少次是怎么过来的。后来进来了几辆法国的“白利也脱”自卸车,张师傅开上了一辆,可是高兴了,每天早来晚走干劲可足了。张师傅在东沽住每天骑着自行车上班,回家时总是要捎着点木头、板子、柴火什么的,看得出张师傅家境不很富裕,有几次我看到张师傅利用中午休息的时候在车队防空洞傍边挖土拖坯,后来知道是修补他家的土坯院墙,可见他是一个持家的好手。张师傅不仅开车是把好手在修车的技术方面也是好家伙的,对五个气缸的“白利也脱”的性能掌握的相当不错,当时“白利也脱”的点火次序,我还蒙着门了,张师傅张嘴就来。七十年代中旬,车队进来一辆日产“尼桑”四十吨拖车,首选就是张师傅,那时四十吨拖车在塘沽才有几部,公司拿它当宝贝,司机更是很辛苦,就这几十条轮胎倒换起来就是得把力气,二五眼的司机是干不了的。大建港那年去唐山拉水泥,张师傅的拖车可起了很大作用,张师傅也付出了很多的汗水,张师傅顶四十吨有好长时间,他的那种不怕受累,吃苦耐劳、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工作态度,为筑港建设努力务实的精神,在一公司司机队伍里可算是知名人物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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