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视野波光里的三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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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

我们将带你从名家角度

了解扬州,了解运河

这是来自曹利民老师的作品

《波光里的三湾》

欢迎前来围观

流过三湾的运河水,经过曲折与回环,流出一路漫长,一路旖旎。于是有了刘濞的扬州,杨广的扬州,唐诗里的扬州,宋词里的扬州,扬一益二的扬州,天下文人魂牵梦绕的扬州慢。

01

从未见过这样壮阔的波涛,几乎是大海的阵势。文友的感叹,给我送来一阵清风。

此刻的三湾,枝头沉静,阳光松软,深深浅浅的梅红边,满是草芽儿的嫩眉与嫩眼。风从水面吹来,带着点凉意,温润,清爽,如同久别重逢的好友,让人打心眼里舒坦。

这是三湾之第二湾,离瓜洲入江口还有十几公里,但文友的夸张句并不离谱。第二湾是三湾的重点,“几”字形的上半部分,水面最宽处达到二百三十三米。运河进入这一河段,水流缓下来,水量大起来,行船也稳当了起来。

三湾之所以能和都江堰相媲美,能成为世界文化遗产、国家水利风景区,第二湾可谓居功至伟。

我的视线里没有船,只见春水铺展开去,云水相映,波光像一面面升起的风帆,摇曳着春天的形容词。电瓶车停下来,我们下了车,走到水边,任涛声掀起内心的波澜。

脚下的水面清澈透亮,远处潋滟的水光里,有工人在割芦柴,还有人往水里播撒着什么。刚刚走过的木栈道,似兴奋的舞者,轻轻挥出一道圆弧,随草木岸堤一起逶迤而行。

生活在江都小城的我,八小时内忙于指纹打卡、传送文件、编写公文,下班后煮饭、洗衣、晒被子,偶尔涂鸦,发上朋友圈,刷点存在感。

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朝向中老年的路上狂奔,周遭冷寂,唯内心惶恐,时常为身边莫名其妙的东西弄丢了心中的山河日月。所幸隔不了多久,就会有采风活动,茱萸湾、瘦西湖、何园、个园、南河下、丁家湾、东关街、皮市街、琼花观,在不同的景点之间穿行,一次又一次,感受古城春花与秋月的抚慰。

扬州人口中的“三湾子”,就像张家小三子,李家大个子,叫得随意,方言俗语里的三湾,似乎可有可无的某处旮旯。

之前乘车路过扬子江南路,远远看过去,不过是些杂树流水湿地之类,连碑石都没有一块,无法与扬州城的任意一处景点相比。前年听说三湾公园建成开放了,并没有生出多少向往之心。去年单位妇联组织三湾游,我因忙于几个材料没有参加,这个春天,终于得了点空闲,可以来品读三湾。

初到三湾的我,对着阳光下的草木发愣,尽管先到的文友已用手机告知地点,也还是一头雾水。三湾太大了,核心区有一千五百多亩,要是走错方向就得再走一遍,弄不好还得再绕弯子。踟踌间,有电瓶车开过来,开车的女孩问清我们的来意,请我们上车,一路送过凌波桥,到了会议室。

三湾,带着早春的流水,新绽的梅香,大片大片的湿地与草木,带我走进一个新世界。什么人事纷争,尘世风尘,郁结感怀,且抛之弃之扔之。现在,我只与这波光,这涛声,这些大自然赐予的枝叶为伴,哪怕只是一时半会儿。

02

万历二十五年()农历四月,淮河汛期已至,暴涨的淮水如脱缰之马冲向扬州。沟通五大水系的古运河,是主要入江通道。扬州地势北高南低,淮水一路倾泻,到运河南段时,离入江口近,流速加快,船舶容易搁浅或翻船。

有人看出,水势虽猛,但不如往年大,没准能撑过去,若不抓紧汛期之初行船,还不知道要等到哪天才能水退,货物积压下来没法向东家交待。他们这么想着,就行船出发了,一路无事,眼看不多远要到入江口了,竹篙与船桨却不听使唤了,船身完全失控。任船工们怎么使劲,漕船与盐船还是搁浅的搁浅,翻船的翻船,船工们仰天长叹,船老大们一筹莫展,水面一片狼藉。

一位姓杨的巡盐御史来了。他知道这种情况并非偶然,每年汛期,这里都状况频发,若不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将会年复一年,劳民伤财。他把情况报告给扬州知府郭光复,郭知府勘察以后,制定了工程方案,率领民工从南门二里桥的河口起,往西开挖新河,再转向南边,又转弯向东,从姚家沟接原来的河道。四月动工,八月完工,三湾终于建成。

这段过程并非杜撰。道光年间,扬州人刘文淇的《扬州水道记》摘录了《明史·河渠志》的相关记载。原文是:“万历二十五年四月,江都(今指扬州)运河南门二里桥一带,水势直泻,为盐漕梗。巡盐御史杨光训请檄扬州知府郭光复,开自二里桥河口起,入西折而东,从姚家沟以入旧河,名曰宝带新河。”这段文字是三湾的历史,也是三湾的地理,而我至今才来阅读。

因水而兴的扬州城,自夫差挖邗沟筑邗城起,就已成为运河之城。两千五百年前,吴王夫差挖邗沟,为的是运载粮食武器与兵士,北上逐鹿,称霸中原。后来发展起来的历代漕运,多半也是为了运输粮食与兵器,为了统治者的那点野心。而三湾的出现,是为了“水势直泻,为盐漕运梗”,为了除险,为了破梗,为了过往船只的安全。

三湾的建成,缓解了运河入江段的拥堵,也多出了对人力和生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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